半月谈:“托育” 何时能从年轻人焦虑清单上划掉?

  原标题:“托育”,何时能从年轻人焦虑清单上划掉?

  托育是当下年轻夫妇焦虑的重要来源之一。

  托不托、托给谁、怎么托,1000个家庭有1000种想法。而他们共同面对的,却是为数不多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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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不托?适合需求就挺好

  8090后是当下生育大军的“主力部队”,他们被“996”洪流裹挟,披星戴月奔忙,以“社畜”自嘲。然而,谁也不想输在起跑线,许多新手爸妈早已熟识“生命早期1000天”“早教”这些字眼。要不要送托育机构、如何选择一家靠谱的托育机构是他们育儿焦虑的最初来源。

  “带学龄前孩子真的是上班族的一大困扰,太难了”“其实很多父母也想亲自带孩子,但总抵不过经济压力”“主要不放心这么小交给别人”……网络上观点多样,却有一个鲜明的共同点:无奈。

%title插图%num在某公司亲子工作室,小朋友们在吃点心。新华社记者 方喆 摄

  目前,我国3岁以下婴幼儿人数超过4700万。这里面有多少是父母或祖辈带,又有多少是交给别人带呢?

  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贺丹介绍,该中心调查发现,在0至3岁婴幼儿的家庭中,有托育服务需求的占30%。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调查数据显示,我国0至3岁婴幼儿入托率只有5%左右。

%title插图%num  在成都石室小学,张策棋和爸爸张关强(右)在足球课上进行“携手带球前进”练习。新华社记者 唐文豪 摄

  浙江省2020年10月在台州、金华和丽水3市,抽取36家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机构(设施)和365名3岁以下婴幼儿家长问卷调查。结果显示,86.3%的受访家长表示目前婴幼儿照护主体仍是家庭成员,其中,由祖父母或外祖父母照护占44.7%,自己或爱人照护占41.6%,机构照护占19.2%。问及没有选择去托育机构的原因,表示“有父母等家人带,没必要”的比例最高,占41.9%;“费用高无力承担”“机构少很难找”“不放心机构质量”也是受访者考量的重要因素。

  亲自带娃固然有好处,但在快节奏的都市往往条件不允许。老人帮忙带可以减轻压力,但可能难保科学育儿。托或不托没有定论,取决于每个家庭的现实条件和需求。

  因为要孩子晚、工作不顺心,北京80后上班族小樱(化名)在37岁那年毅然辞去了稳定的工作。“我想亲自带娃,因为看不惯我妈带娃的一些做法。”

  能辞职带娃的毕竟是少数。对于浙江省杭州市江干区双职工马乘波而言,他给孩子选择的托育园不仅解决了孩子托管、接送难题,还通过引导,让孩子从最初自顾自玩耍变得享受和小朋友一起玩。他和爱人也从托育园微信群和定期举办的免费线下讲座中,学到不少科学育儿的理念和方法。

  哪个选择更好?都挺好。关键要让有托育需求的人有适合自己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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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给谁?选择多元质量为先

  如果娃没人带,你会选择哪种托育模式:商圈内的托育中心、社区办点、企业福利、幼儿园办托班,还是家庭“邻托”?一项1700多人参与的小型投票调查显示:选择幼儿园办托班、社区办点的最多,各占31%;其次是企业福利,占19%;选择家庭“邻托”和商圈内的托育中心的,分别占10%和7%。

  人们相对青睐传统托育机构及“正规组织”,而家庭“邻托”、商圈内的托育中心等形式还显得有些非主流。不过选择结果并不是特别显著,很难说哪种托育方式更受欢迎。

  “老百姓对婴幼儿照护服务的需求非常迫切,但又有一些犹豫不决。”杭州市下城区副区长包晓东介绍,区内将近4500个家庭需要托育,占全区1/3;94%的家庭希望托育费用控制在每月4000元以下。“但如果真的让家长去选择2000多元的托育机构,很多家长又不放心。”

  人们对托育机构的选择日益多元化,而信任危机、经济压力、理念不同等主观原因及服务质量等客观因素,决定了人们如何选择。

  杭州市富阳区丰丰小朋友的妈妈章群莺说,当初家人反对送丰丰去托班,一开始送去,她每天都非常担心孩子不适应。坚持下来发现,这家民办托育园老师的专业指导不仅解决了让人头疼的戒尿布问题,还通过让其他小朋友主动邀请丰丰参与游戏的方式,缓解丰丰不敢主动社交的问题,让他的语言表达流畅了很多。

  丰丰所在的托育园,属于公办民营的普惠型托育机构,每个月收费3500元。这说明,只要解决好托育机构质量安全、近便程度和费用等方面的问题,不管姓公姓私,托给谁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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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托育”从年轻人焦虑清单上划掉

  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出台《关于促进3岁以下婴幼儿照护服务发展的指导意见》,这一年也因此被业内称为“托育元年”。关于这份文件,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佘宇认为,它的核心要义是“家庭尽主责,社区为依托,市场有所为,政府起作用”。

%title插图%num家长和小朋友在太原市图书馆内看书。新华社记者 杨晨光 摄

  “如果以盈利为目的的上市公司都在这个领域掘金,那肯定会提高价格。”贺丹认为,民办托育机构正在艰难成长,“十四五”期间,国家应帮助其降低成本,达到普惠价格后还能可持续发展。

  受疫情影响,2020年一些托育机构无法开张,颗粒无收。杭州市下城区专门出台扶持政策:“补砖头”,给予一次性建设补助,激发积极性、增强信心;“补人头”,鼓励发展普惠性的、老百姓负担得起的收费模式。

  社区和单位也是发展普惠托育的重要依托。“杭州市正在构建社区统筹型、单位自建型、幼儿园办托型、社会兴办型、成长驿站型等模式多样的婴幼儿照护服务供给体系。”杭州市妇女儿童健康服务中心主任陈建芬说。

  托育机构备案数全国排名第三的安徽省,也在以类似思路推出社区公办民营试点等福利性托育举措。有的县区还将托育工作经费纳入财政预算,采取以奖代补的形式。

  在国家层面,规范托育行业发展的各种文件正在陆续出台,顶层设计日渐清晰。我们期待,5年后,“托育”这个事项将被年轻夫妇从焦虑清单上划掉。

  半月谈记者:田晓航 黄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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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对:杨建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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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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