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朱恩地
当地时间3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在其首次对外政策演说中,将中美关系列为“the biggest geopolitical test(最大的地缘政治考验)”。这番表态一出,就在当天的国际舆论场上引起了广泛的讨论。
在谈及中国的时候,布林肯先是把应对所谓“中国挑战”置于美国外交八大优先事项中的第八位。这也被媒体解读为中国是“唯一一个被直接提及的国家”,从侧面也显示出拜登政府对中美关系的重视。
对于布林肯的一通输出,中国外交部也在4日作出了回应。发言人汪文斌在例行记者会上点出了中美之间应该拥有的相处方式: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以建设性的方式管控和处理分歧。“对话总比对立好,合作总比对抗强。历史和现实表明,只要双方坚持相互尊重、平等相待,中美总可以找到化解和管控分歧的办法,实现双赢、共赢。”
其实在布林肯的这段演讲中,还有几个细节特别值得关注。
布林肯的演说中,被许多媒体引用得较多的是一段看起来充满气势,却又啥也没说的排比句:“中美关系在该竞争的时候竞争,能合作的时候合作,必须要对抗的时候对抗。”对此,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崔磊向深圳卫视&直新闻分析,这重申了美方认为的未来中美关系的大方向——竞争、合作、对抗。
我们注意到,每次涉及到对华政策,拜登政府就很喜欢说这三个词。比如说拜登刚上任的时候,白宫就表态称“将以战略耐心对话展开激烈竞争”,后来还说过要“out-compete(在竞争中超越中国)”,到最近说的“地缘政治考验”,其实都是把竞争放在了首位。
3 月 1 日,美国国家人工智能安全委员会(the National Security Commission o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NSCAI)发布了一份报告,建议拜登政府通过卡住半导体出口的方式,防止中国在未来新技术发展中占据主导地位。而且在这件事情上,有美政府高级官员表示,已经开始与盟友进行初步对话。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半导体等核心科技领域,美国已经在努力拉拢盟友对抗中国了,或者说与中国展开竞争了。
另据《金融时报》最新的爆料显示,美国正在与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亚制定一项合作计划,向一些亚洲国家提供新冠疫苗,其核心目的就是“遏制中国的影响力”。除此之外,涉港、涉疆等议题,也不断被拜登政府提及,美国的盟友中有不少如今仍在操弄着新疆议题。
崔磊向深圳卫视&直新闻分析称,与上一任政府相比,拜登政府似乎“更明智一点”,因为特朗普时期美方对中国进行抹黑,往往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所谓“中国政府的合法性”,而“如果质疑一个国家政府是否合法,试图让一个国家的政权发生更迭,那政府之间是不可能打交道的。”
不过,崔磊进一步分析称,拜登政府还是将人权议题置于其外交政策中的重要位置,对涉港、涉疆等中国内政横加指责,仍然在试图触碰中国的底线。“在底线问题上,中国政府是不可能退让的。”
不再说“种族灭绝” 为什么我们仍要警惕?
我们也注意到,其实布林肯是美国现任政府中,可以说是最早附议了蓬佩奥所谓“种族灭绝”论调的官员之一,在涉及新疆的议题上对中国来了一顿猛攻。而到了今天,我们也嗅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布林肯没有继续使用“种族灭绝”这个词汇,取而代之的是“human rights are abused(人权受到了侵犯)。”
在演说结束以后,布林肯立刻接受了美国PBS电视台的采访。当主持人预设新疆存在所谓“种族灭绝”,进一步问布林肯“中国会面临怎样的惩罚”时,布林肯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迂回地说“涉及相关议题有很多东西需要我们关注。”
不过,从布林肯讲话的措辞中其实能看出,虽然拜登政府很努力地与特朗普时期“美国优先”的理念划清界限,但大段大段的排比、煽情、渲染威胁的背后,仍然透露出其“美国优先”的本质。
按照布林肯的话来说,在“经济、外交、军事以及科技能力”领域,中国是唯一一个会所谓“危害国际体系”的国家。美国的“担忧”布林肯也点了出来,因为美国希望这个世界“work the way we want it to (按照美国的想法运转)”。潜台词就是:所有的规则、价值体系、国际关系都应该按照美国的方式建立,所有的国际组织都应该由美国主导。
“美方也很纠结,”崔磊表示,“(美方)既希望通过与中国合作保障自己的利益,又担心中国挑战他们的地位。”
事实上,对于美方内心打的这个小九九,汪文斌也在回应中清晰地表达了中方立场:中方始终坚定维护的是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和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而不是个别国家为维护自身霸权所定义的国际秩序。“在全球化时代,以意识形态划线,拉帮结派搞针对特定国家的‘小圈子’不得人心、没有出路。”
中美之间合作角度有多大?
中方一直以来都在呼吁合作,建议以沟通、对话的方式处理中美之间存在的分歧。4日,在回答深圳卫视&直新闻涉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外商投资法》的相关问题时,汪文斌再一次提到了美中贸易全国委员会此前发布的调查,“近七成受访美国企业对中国市场未来5年的商业前景感到乐观。”
这就是中美之间能够合作的角度,也符合两国企业、人民的希望。无论是拜登还是布林肯,都不断地强调,无论美国制定何种对华政策都需要“符合大多数美国人的利益”。因此,与“将实施更大范围、更宽领域、更深层次对外开放”的中国合作,显然也符合美国的核心利益。
分析也指出,在气候变化、新冠疫情等全球性事务方面,中美之间的合作空间十分巨大,而这前提是美方拿出与中国坐下来谈的诚意。
“希望美方客观理性看待中国和中美关系,顺应时代潮流,摒弃陈旧过时的零和思维,采取理性务实的对华政策,按照两国元首通话精神,同中方相向而行,聚焦合作,管控分歧,推动中美关系重回正轨,更好造福两国和世界人民。”汪文斌在4日的记者会上指出。